— 处方药物. —

【凹凸世界/瑞金】硝烟味与苹果花香(5000+一发完结,高三狗突发性回坑)

双特工pa,太久没写了有点残,但是HE,并且甜。

高三忙到起飞。月考放假,瞅着四五个月没写了突然就很手痒。

不知道高考前还会不会写emmm……

但是不会退圈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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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把没干透的头发在脑后扎起来,黑皮筋滑开,啪地打在手上。他看了看食指上一道红印,略疼。

他去看镜子里潮湿的干净的有点苍白的青年。眼白藏不住红血丝,黑眼圈可比国宝。他把自己塞进干燥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里,穿好鞋袜又抬头看看镜子——

整洁,年轻,万分疲惫,无从怀疑。

他拎起包开门关门,把昏暗的安全屋留在门后。20分钟前没找到的弹壳藏在沙发的缝隙里,随它去吧。

 

金被腾起的滚滚浓烟呛得咳嗽不止,忙着擦鼻涕眼泪的同时痛骂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蠢。他泪眼朦胧地看着一团东西在火焰里化成灰,从后备箱里摸出瓶水来,先细细擦净了手和脸,又仰头灌下去几口,剩下的尽数浇在明明暗暗的火星上。

细小的“哧啦”熄灭声转瞬即逝,燃烧物的灰烬被水搅和成脏兮兮的稀泥。金定定地看着液体渗入泥土。大概五分钟后,他坐回驾驶座,伸手点火。油门和方向盘把他带离这片荒地,车辙仅会存在不到一小时了,因为之后忽然下起大雨。

 

 

“我回来了。”

“嗯……回来啦……”

“你累了就睡,别管我。”

“哈……不睡了,从下午睡到现在了都。”

“猪。”

“我说你这个人!”

“我怎么了?”

“……哎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出差不是一周么咋这就回来了?”

“提前结束。我早回来你不开心?”

“你要是没把我吵醒我更开心。”

“猪。”

 

“哎我说你这人咋能这样呢!?”金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作势要锤他,格瑞闪身避了过去从身后把金揽住,一手捏住他的胳膊一手从衣服底下伸进去挠挠挠。金嘿嘿哼哼哈哈哈哈笑出几组表情包,终于回身反击腿一扫把格瑞压倒在地毯上。

格瑞牵着嘴角看金笼在自己上头,眼睛亮晶晶的,因为笑太久而脸颊发红。金好像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格瑞从耳朵到锁骨间那一小块皮肤里。头发扫在脖子边,很痒。

“你洗澡啦?”金抽抽鼻子。

“嗯,酒店退房前洗的。”

“……我可想你了。”金忽然一记直球,呼出的热气都吹进格瑞耳朵里。

格瑞抬手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我知道,我也是。”金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不断钻进他的鼻腔,是他熟悉的、最喜欢的苹果花味。“明天带你出去玩,”他转头用嘴碰碰金的侧脸,“现在让我睡觉,我累死了。”

 

他在漆黑的大楼里快速移动着,夜视仪里黑夜变成莹绿。走廊里除了他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再没有其他声音了,安全灯一路向安全出口延伸。

他轻轻推开天台的门,风瞬间灌入领口的缝隙,扎不住的碎发被扬起。猫着腰把自己藏进天台边缘下的阴影里,大提琴箱被搁在地上打开了——一支AMR 5075躺在里面,狙击枪管反射稀薄的光线。

格瑞深深吸入一口异国夜晚浑浊冰凉的空气,翻身过去,依次固定好枪支、瞄准器、视角,然后咔一声上膛,最后倏然静止。他熟悉他的宝贝AMR 5075就像熟悉他自己,这样的任务他出过无数次了。无非是调查踩点藏匿等待开枪然后撤退隐入人潮假装自己仍平凡如世上大多数人……

他得等三四个小时。他屏息凝神,并心疼自己全身的肌肉,

 

“……瑞……格瑞……格瑞!!!”

格瑞睁眼的时候大半个身子在床外,快被金整个拖下床了。金架着自己哼哼唧唧,说好今天出去玩睡成化石还玩儿啥玩儿啊水族馆都快闭馆了BALABALA……

格瑞撑腿站起来,头发往四面八方支棱着。他有点起床气,口气不善地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七点零四。”

“那你喊什……”

“晚上七点零四,你真厉害。”

格瑞疑惑半晌去拉窗帘。黄昏真美。

他居然睡了快24个小时。平时睡觉风吹过窗台都会惊醒的人居然毫无防备地展脱脱地睡了一整天。

只有金在旁边他才能睡得这么安稳。格瑞暗自感叹金的神奇。

“你才厉害。”格瑞丢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抬手揉一把金手感良好的头发,“等我收拾一下,带你看游行。”金的苦瓜脸瞬间舒展,顺势得寸进尺,“我还想去酒吧!就你上次带我去过的那儿!”

“好好好。”

 

那时也像现在这么嘈杂吗?金记不太清了。女人大面积裸露的胳膊大腿男人一根接一根没玩没了的香烟都令他烦躁。深埋地下的角斗场是权力者无处安放的恶意化成的实体。金隔着面具看狂乱的群魔乱舞——为了飞溅的血液、折断的肢体、痛苦的哀嚎而欢呼雀跃,这世界怎么了?

“新来的?”邻座的瘦到骨头快戳出皮肉的女人忽然凑过来,金闻到大丨麻和香水混合的怪味儿。这女人吸丨毒。“嗯,嗯,对,新来的。”他支吾着回答,然后在引起对方更大的好奇心之前借口去卫生间匆匆逃开了。

他往走廊的方向去的时候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他拐了个弯进了楼梯井,上楼。这层上了锁,他迅速撬了锁闪进黑漆漆的走廊。尽头是杂物间,他在那儿翻出自己的作战背包。刀具手枪都很小巧,贴身的放置方便而隐蔽。他把自己武装成个武器库,随后离开了杂物间。

之后的十分钟里,他会回到会场——更隐蔽的位置。角斗场愚蠢的主人会在一个环节里请观众闭上眼睛。蠢货,金在心里哼一声,然后扣下扳机,Glock17枪管微微发热。枪安装了消音器,他得在人群骚乱之前撤离。金看了最后一眼主办人眉心的血洞,攀上通风口离开了。红蓝光点在身后闪烁。

 

红蓝光点在眼前闪烁。

彩灯层层叠叠挂在花车上,女孩子们穿着大腿袜跳舞,鼓乐队兴高采烈地吹吹打打,音乐和欢呼混在一起震天响。金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快比小孩子还高兴了),拉着格瑞在人群里上蹿下跳,冰激凌化掉粘在手上也不管。游行结束后还有水幕电影,他们靠在一起看完了公主王子和恶龙的故事,是个老套但是结局幸福的故事。结束时已经接近半夜了,格瑞听着金边往停车场走边打了一个巨大的呵欠。

“回家吧。”格瑞倒车的时候提议。金本来想嘴硬自己不瞌睡,但下一秒又一个呵欠带来的睡意打败了想喝一杯鸡尾酒掺苏打水的欲望。回就回吧,酒吧又不会长腿跑了。于是他点点头,扯过格瑞的外套在后座不省人事,丝毫不为甩下格瑞一人开车而愧疚。

 

 

格瑞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自己留了字条。金睡姿奇丑无比,格瑞回头看他半晌,没忍住,过去在他额头上嘬一口。他真唾弃自己紧急出差的恶心谎言,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某种意义上这真的是个紧急出差——上头让他出个加急任务,就今晚,他得解决三个目标,然后惨兮兮地窝回自己那个冷冷清清的安全屋两三天,两三天后再回来,假装自己很抱歉,然后捏捏金柔软的脸颊,然后金就会原谅他,或许还会再要求带他去酒吧,哪怕他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杯倒。

而这两三天他一定睡不着了。他还可以找找那个该死的弹壳,找上两三天,他就可以回来了。

他轻轻阖上门,哪怕在心里这扇门被他狠狠地,狠狠摔在门框上。

 

格瑞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近身格斗了,子弹早没了,BUCK 653划开第6个雇佣兵动脉的时候他真后悔只带了短刀而不是军刺出来(虽然BUCK的刀他是真喜欢)。他把自己隐蔽在大厅的廊柱下剧烈但尽量无声地喘气,听着那帮狗娘养的悉悉索索地摸过来。上头就没想过这是个陷阱吗?而且这个陷阱还是这么的、这么的显而易见。可能战略部觉得这是对方反其道而行,可是有时候考虑太多真的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把0160被钉进一人的喉咙里,格瑞有点心疼,这把袖珍直刀还是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呢——

 

格瑞被从身后锁住四肢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是金。表白、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深吻……金的音容笑貌占据他美好记忆的大多数,可他太贪心仍觉得不够。他们还没环游世界,还没领养一条可爱的宠物狗,还没回收养格瑞的福利院看看头发越来越白的老院长。他想和他一起做的事太多了,或者说和金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意义而值得期待。此时他更感到抱歉,自己贪恋那一片暖意,不顾生命时刻受到威胁的职业而押上金的幸福作为赌注。他没赌赢,他就要是个死人了。金会在联系不到自己好几天后报警,然后是一番毫无意义的搜查。人事部会处理好的,他最终可能会“被失踪”,或是其他什么解释自己人间蒸发的理由。金会伤心吗?一定会的。他会伤心很久很久,那双眼睛会哭红多少次呢?多久他会忘记他呢?他会忘记他吗?格瑞自私地希望金永远都不要忘记格瑞这个名字,这个想法很残忍,但他就是想。

他真的深爱那个迷糊的男孩子。他欠他一万句爱,还欠他一个抱歉。这笔债这辈子都还不上了。

脖子上的力道在渐渐增大,进入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底泛起黑点。格瑞拼命地徒劳地用最后一点力气挣扎,他不想——

 

一声子弹没入肉体的闷响。熟悉的声响伴随的是扣住喉咙的力道的突然消失。格瑞猛地挣脱跌坐在地板上,天啊呼吸这件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幸福又痛苦过。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喉咙极痛,虽然尽力呼吸不见起效,该进入肺里的空气似乎在半途中泄露了大半。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一个人影从走廊尽头冲出来并快速接近。格瑞只有力气和自己的呼吸道搏斗了,这要是个敌人他也无能为力了。人影冲过来在他旁边跪下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这双蓝眼睛他不能更熟悉了。

“格瑞!!格瑞天啊真是你!!你怎么……为什么……”金慌得失去组织语言的能力,一手翻找着急救包一手努力帮格瑞顺气一边眼泪流了一脸。格瑞头昏脑涨没办法消化眼前的情况,本能地抬手帮金抹了抹眼泪,嘟囔一句没事,然后被安心感淹没,迅速失去意识。

 

有人在开枪。准头很好,一枪一个干净利落。格瑞沉默地站在这人身后,思索这是谁。

上膛、开枪,再上膛。弹壳叮当落地。终于打空弹匣以后,这个人慢慢站起来,慢慢转身面向格瑞。

他把面罩摘掉了。

 

格瑞在医院的病床上猛然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金趴在自己手边睡着,眼底发青,看起来累坏了。格瑞开始还以为这是个没醒的梦,但下一秒熟悉的硝烟味钻入鼻孔。

可他穿着病号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金身上漆黑的作战服,昨晚的记忆跳出来——那不是幻觉吗?那是真的吗?

也许是因为他过于炽热的眼神,金不舒服地动了动,醒了。蓝眼睛睡意朦胧地发现守了一夜的人醒了过来,于是立刻清醒过来。

“格瑞!”金想扑过去又怕压着伤口,于是只能捏住格瑞的手指(还不敢乱甩),“你觉得怎么样?!还疼吗?!你怎么会在那儿?!这儿是组织的医院很安全……要不是我看见我给你的平安符就完蛋了……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个——”

“你也没和我说过。”金连珠炮般的担心询问被格瑞一句话堵上了。金这才发现格瑞脸色不善,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戒备(真的只有一点,金这么安慰自己)。

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金还捏着格瑞的手指,姿势静止后十分可笑。

 

格瑞看着眼前人扑闪着眼无所适从,心里又泛起一阵难过,并仍然不愿接受这个“金也为秘密组织工作”的事实。他以为金该是想方设法迟到早退不求上进的傻乎乎的小市民,扔进茫茫人海除他以外谁也找不出来。而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身漆黑握着刀枪图谋甲乙丙丁的性命。他以为他拼命洗去血腥才有资格回到的家,原来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一个美妙的假象。是否他前脚出门,后脚金就接了任务紧跟着离开家了呢?他没有资格质问他,但金的狠毒像所有善良人的狠毒一样,带给他不期待的伤痛。这伤痛来的猝不及防。除此以外还有失落、愤怒、迷惑和难过,等等等等,于是这伤痛显得比一般的伤痛更难接受。

 

金在格瑞质问而防备的眼神里燃起了愤怒并十分委屈——他格瑞不也是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质问自己?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格瑞条件反射性的握紧了。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开始暗自较劲,一边死命想抽开一边全力握得更紧。金好气又好笑,“你不是怀疑我吗?你怀疑我就让我走啊?我走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会不会有生命安危了,对了把那个平安符还我……”

格瑞又一次打断了金,这回是用一个恶狠狠的拥抱。“我没怀疑你。你不许走。我不还。”格瑞死死扣住金的后背,好像松手金就会人间消失似的。金还有点生气,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怕碰着格瑞的伤,不动了。

 

格瑞埋在金脖子里闷闷地开口,“……我道歉。”

“……嗯。”

“没告诉你是我不对。”

“嗯。”

“我怕你担心。也怕你害怕。”

“嗯……”

“……可是你也有错。你没告诉我。”

“嗯……是……”

“所以我们扯平了。”

“……嗯??”还以为格瑞有什么长篇大论,金愣了一下。

格瑞立马补了一句,“那你别走。”

扯平和我走不走有啥关联吗?金感慨格瑞逻辑的强大同时担心是不是脑子给打坏了。得不到回应格瑞抬头去看金的眼睛,眼里的焦虑执着让金心惊,立马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

格瑞又盯着金半天,这种无声的确认让金浑身发毛,他怎么以前没觉得格瑞这么缠人?但他诡异地觉得高兴,他一直很少女地以为格瑞对自己的态度不温不火,没想到格瑞还有这一面……

 

“回家以后就把事情好好给对方讲明白吧!”金嘿嘿笑了起来,惹得格瑞去掐他的脸。小小一张病床上两人你追我躲(像弱智),最后又是以格瑞的挠挠挠结束了幼稚的游戏。

“对了。”格瑞躺回枕头——他还是很累。“怎?”金凑过来给他掖被子。

“你身上有苹果花味。”

“????”金莫名其妙地抬胳膊问问自己,嫌弃地蹙起眉头,“哪有?一股子火药铁锈味。”

“有。”格瑞坚持自己的观点。

“……好好好,伤员最大,你说有就有。”金越发深刻地认为格瑞绝对给打到脑袋了。

“你笑什么?”金还真没发现自己在笑,回了句是么就自顾自继续傻笑了。格瑞默默叹气,自己得看好这个糊涂蛋。

“我再睡会儿。”格瑞看到金小狗一样的眼神,“……你睡吗?”金得到批准光速钻进格瑞的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抱紧格瑞的一条胳膊咕哝一句晚安就心满意足地闭起眼。格瑞亲亲他的鼻头,迅速睡着了。

 

------Fin.------

 想看评论(拜托啦啦啦啦啦啦)想要小红心!!

高三狗想被世界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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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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