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方药物. —

【双黑/太中】太宰与治的恋人游戏(短篇,一发完结)

时隔三百年的更新。

话说一周多没写手真的会生啊!

以及快开学了估计会淡圈【悲伤的脸】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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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恋人。”』

 

我出院了。

听主治医师说这次意外并不严重,轻微脑震荡而已——骨折不碍事,骨折什么的对于我们这样的高危工作从业人员早就是家常便饭。

住院真是件受罪的事儿啊。我实在无法忍受漫天盖地消毒水的味道,没给首领申请就提前出了院。说来还挺新鲜,之前受伤出院时出了医院大门都有下属过来汇报近期工作,然后拐出门就能看到辆黑漆漆的宾利横在门口,灵车似的。

我拄着拐杖慢慢挪下前院和电动门间的长长一段楼梯。一边腹诽着对于伤员一点也不亲切的设计,眼角就瞥到一抹沙色在楼梯底端。

是来接出院的病人的家属吧。我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就又低下头专心盯着楼梯,上次由于拐杖使用不熟练一脚踩空二度住院的蠢事还历历在目。

终于挪下来了。我长舒一口气,想想到了公寓以后给下属打个电话吧,后天来接我再扑了空就不好了。难得休假,之前那部电影还没看来着……

想着,抬头就对上一张笑容可掬的脸,沙色的大衣这回近到连面料都能看清的距离。男人身量很高,穿着长而修身的风衣,一双腿衬得颀长。

是个好看的男人。第一印象一闪而过,随后就觉奇怪。目光很明确地和对方接轨,我很清楚他注视的对象就是我。眼睛因为笑容有了一点弧度,我却硬生生从对方翘起的嘴角里辨别出来一点隐晦的幸灾乐祸。

“话说你还真行啊,幼稚园级别的任务而已,听说还造成了轻微脑震荡?身高和智商原来真的成正比啊……”男人忽然就开始冷嘲热讽,我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灌进耳朵里的每句话都掺了浓浓的恶意。和隔壁病房里老大爷侃了几天闲话,难得感受的平心静气被这个出言不逊的陌生男人轻易打碎。

被初次见面的人指着鼻子从头骂到尾,任谁都会生气的吧。

况且我脾气本来就不好。

“你谁啊你?”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

男人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一张很欠揍的脸上露出一点迷惑和不解。他张张嘴,半天才凑出一句话来。

“……中也你,不记得了吗?”

嗯?

我这才从方才一直很在意的违和感中挣脱出来。那样的对话一般都是熟人之间才能发生的吧?这个男人看起来明显对我的事情很清楚?

……敌对组织?

大脑迅速运转起来——这家医院是组织的产业,干部级人物的情报绝不会流出才对……现在手上连把刀都没有……话说这人敢直接找到组织这里胆子也真够肥……

大脑里越转越乱,又有直觉告诉我这人绝没有对我抱有敌意。整个人挂在防备和混乱的夹缝里,捏着拐杖的手心微微出汗。

不记得了?我认识他吗?我该记得什么?我忘了什么?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男人收起讶异的表情。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叹一口气。

“真的是伤到了大脑……话说,你似乎只是不记得我?”


我当时的表情,大概十分迷茫,而且愚蠢。

愚蠢到勾起这王八蛋全世界最恶劣的劣根性和愚弄的念头。


男人用了很认真,很深情,很受伤的声音——

“太宰治。这个名字你都能忘记吗?”

我脸上的愚蠢的迷惑再加一分。

“真过分啊……”男人忽然凑上来,我感到额前被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混乱的念头半晌才给了我反馈。

我被,吻了?

“真过分啊,连恋人都能忘记。”男人的声音依然很认真,很深情,很受伤。这回的距离近到我能闻到对方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很熟悉,非常熟悉。对方伸出手,似乎是想完成一个心碎的拥抱。

太混乱了。

我在满脑子的乱哄哄里,松开了拐杖。

然后不假思索地,一拳上去。


我们坐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咖啡厅里。刚那一拳打得狠了,自称太宰治的男人要了冰块和塑料袋自制了冰袋捂在脸上。我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挺好看的一张脸,这么打过去有点暴殄天物。

“咳,喝点什么?”

太宰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般,饶有兴趣地撑起一边下巴,“好啊,那就拿铁吧。”

随后太宰作为证据,和我对证了大大小小无数件和我有关的事情,比如我最喜欢的食物,我的生日,我在组织里的职位,我出过什么任务。“我们是搭档,也是恋人。”他呷一口咖啡,语气里掺了点委屈。

随后他去了卫生间,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混乱。我顺着他的话梳理着我的生活,发现确实有不少没有他就无法合理的片段。冰块扔在嘴里嚼得铿锵有力,我想,生活真是无比扑朔迷离。

他把我送回家就离开了,下车时我已经接受了“失忆前是恋人”的设定。“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吗?”我边扒着车门框往外挪动边问。

“同居的话倒是没有。”

“为什么?”

太宰这回沉默半晌。

“是啊,为什么呢?”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他那时大概会带着笑意望过来,眼睛眯起一点,睫毛垂下来,像等待亲吻的蝴蝶。


回到家以后倒头就睡,睡起来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把充电器插上,收件箱里躺着一条未读邮件,“我会带晚饭过来。”,署名是青花鱼。

我对着这个称呼挑挑眉毛,顺手回了短信。捧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给梶井,“梶井,我问你个事,”一句话哽在嗓子眼,舌头上滚过三遍我才问出来,“……我和太宰,嗯……是恋人吗?”

电话对面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我尴尬得不行,刚想挂电话就听到震天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快要背过气去,梶井终于喘着气接上后面的话,“说,说实话啊,老觉得你们俩看着就像,没想到是真的啊!”

看着就像?这事只有我和太宰知道吗?我摁了挂机键,对于给梶井打电话这个决定一百二十分地后悔。

晚上太宰拎着个保温桶过来了,我坐在沙发上看他一样一样摆出来,还是觉得很不真实。他居然还用我冰箱里为数不多的食材弄出来一碗味增汤。我撑着一边拐杖跳过来,“你还会做饭?”

他又在煮温泉蛋,“会啊,只是不常做。”

不常做饭不是谎话,舌头是不会骗人的。我把食物塞进嘴里时,舌头告诉我味道很好,也告诉我味道很陌生。

我皱着眉头把香菇扔进太宰的碗里,顺手夹走他堆在碗边的青椒。动作熟练到我自己都惊讶。太宰不甚在意地吃着饭,习以为常一般。我坐在他对面,看着碗里的青椒,一阵心慌。

我睡了一觉起来,多了个太宰治,多了个恋人,多了个能给我按时管饭的厨子。此前的生活暂且不提,这时我只觉得,世界都乱了。

“我说啊,”太宰忽然出声,我把目光从青椒移到他脸上,对上他的眼睛,“你记得你之前是怎么叫我的吗?”他把温泉蛋挑开,黄澄澄的蛋液溢出来,蔓了满碗。

“……什么?”

“治。”他垂下眼睛,“你叫我治。”


八点多时他就回去了,我坐在床上,满屋的黑暗里专注地发呆。“治。”我听到自己用很轻的声音发出了这个音色,很古怪,很陌生。

但我就从这一派古怪陌生里,感受到丝丝希冀,消散在周身的黑暗里。

疲惫感铺天盖地而来,我往后一仰瘫在床上,窗外汽车驶过的光影投在天花板一明一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在坠入睡眠前一刻,我又呢喃一遍。

“治。”

糟透了。


之后的日子平淡如水,太宰偶尔有事过不来,但多数情况下他都会一大早拎一袋食材过来,一日三餐一顿不缺,剩下的时间要不然就是两个人一起赖在沙发上看DVD,要不然就是横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舌头和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吃着绿油油的西兰花,我感慨着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太宰抬头对我笑一笑,说以前根本不会这样,我们老吵架,我哪有做饭的心思。

我戳戳碗里的炸豆腐,“治,”

“嗯?”

“那我伤好以后呢?”豆腐炸得真漂亮啊,金灿灿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么多天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实在不想回到先前泡面快餐的待遇。

太宰仿佛知道我在说什么,伸筷子过来夹走我碗边的香菇,“只要你打电话我就会过来。”

我把筷子横在碗沿上,怒气倏地就冒出头来,我盯着他,口气一定很咄咄逼人,“你为什么不能住过来?”看他张口想说点什么,我不加思考就打断了他,“今天就住我这儿。”

我分明看到太宰眼底有东西蠢蠢欲动,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他抱了。

或者应该加上果不其然。

午后三点,太阳明晃晃挂在上空,看着两个无可救药的人滚作一团。激烈的,缠绵的,难舍难分的——我抱着他,眼睛被太阳刺得生疼,有生理泪水溢出眼眶,指甲扣进男人的皮肉里,“治,治……”声音嘶哑,气息打在太宰的耳郭上。我感到怀里的人颤一下,然后狠狠吻下来,拥抱死紧,仿佛窒息。


我们做到傍晚。太宰洗完澡后就做饭去了,我慢慢抽完一根烟,扶着腰起身进了卫生间。温热的水没过头顶时,猛然一阵恍惚,随后而来的就是针扎般地头痛。我靠在墙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捱着疼痛,整个人都像要被劈开。我意识到什么东西要出现了,或是说失去的一部分嘶吼着就要回来。

有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我睁大眼睛。

有无数画面涌进脑海。

进入意识的世界,周身穿梭着走马观花的一度被忘却的片段。感情伴随着画面同样汹涌而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对于太宰深入骨髓的厌恶。正负感情相加,得到的应该是归于无感的零点才对,可是无限混乱里喜爱和厌恶拧在一起不断拉长,达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长度。

我想到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当你从零开始对一个人产生的感情只有五分,但是如果这份感情出于厌恶憎恨,那么从负到正,拿到的就是十分。

疼痛褪去,我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无声地笑起来。


太宰看我擦着头发走出卧室,对上我眼神的第一秒就明白了。我本来猜测他会冷嘲热讽,或是拍拍屁股掉头就走,可他只是对我点了点头,反身又去炸他的天妇罗。

“想起来了啊。”

“嗯。”

我坐下来,思索着然后应该怎么办。抵死缠绵的光景闪过去,耳朵微微烧起来。不对,抱我的不是太宰,那是治。那现在呢?厨房里忙忙碌碌的人又是谁?思绪紊乱不清,我忽然就觉得失忆也挺好的,干嘛要想起来,多尴尬。

太宰把几盘东西摆上来,我决定先不要亏待自己的胃。夹起一只虾塞进嘴里,我含含糊糊地问有蛋黄酱吗。他说有,蛞蝓吃东西口味就是奇怪啊。我把嘴里的虾咽下去,怕辣到连青椒都不敢吃的青花鱼有什么立场说这话。他很嫌弃地看我一眼,然后就去翻冰箱找蛋黄酱。我支着下巴看着这个恶劣至极能用这种谎话来整人的男人,忽然就觉得释然。

管他是谁。

我张张嘴,“治。”果不其然看到太宰手一抖差点打翻玻璃瓶。

就这样吧。


我看着他转过来的恼羞成怒的脸,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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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来自太宰歪打正着的恶劣玩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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