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处方药物. —

【双黑/太中】双向骗局(04)

推荐bgm:水玉模様 雨模様 —— 扇谷一穗

昨晚三点才写完,又修改了一下文案。扇谷这歌真的……有毒,凌晨三点边听边写差点掉眼泪……

这章卡了蛮久,写不来阴谋论的我果然还是把中也的身世就这样交代了。

宰就这样【暂时】暖下去吧x

下面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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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随意找了个酒吧坐下,摸出手机照着刚才匆忙挂掉的电话拨回去,其间还悠哉悠哉点了一杯清酒,“请温一下。”看吧,这样悠闲,之前的急事分明是胡说八道。

几声长长的“嘟——”,电话被接通了。

“喂——?啊是与谢野啊。”他这样不愠不火地说着,听着电波带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到底在干嘛?!他们的人都快找上门了!你当时不是说好能出货才签了吗?!”

“啊,能出啊,不过还要等等。”酒被摆上来,瓷制的杯盏很漂亮。

“还等?!扣着对方的货再没了消息,到现在居然还没出手……”

太宰听着她的碎碎念,斜着瓶颈慢慢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离截止日期还有多久?”突然开口打断了与谢野,似乎楞了一下,然后传来哗哗哗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三个月,三个月零四天。”

“足够啦,在那之前卖家的人就拜托与谢野你继续应付啦!”这样说着的太宰,露出一个诚心诚意的充满歉意的表情。这样的歉意与谢野自然是看不到的,于是在女人叽叽喳喳的抱怨声里,太宰轻巧地挂了电话。啊,真是失礼啊,这样挂了女孩子的电话——一杯酒还是一杯酒,盛在杯子里,还有温度,澄澄澈澈的。太宰凝视着酒液,忽地站起身来。

“老板,结一下账——”

“哎?可是客人您这酒根本就没喝嘛!”胖胖的中年人从后厨转出来,看到了几乎没动的一瓶酒,惋惜地掂了掂。

太宰摸出一把零钱递过去,“啊真是抱歉,可是突然有急事,下次再来好好尝一尝吧。”这样说着,一条腿已经跨出了门外。

“这回真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神色只沉重了一瞬间,再看又是一副吊儿郎当靠不住的样子。抬手照着手机按了一串数字。

“安吾吗?听我说,中原企业……”



中原觉得,自己惹了甩不掉的大麻烦。

这个和自己发生过交易关系的男人,从那以后几乎是天天都来骚扰。嬉皮笑脸不说行事还很跳脱,走在路上三番五次对着路过的河流发出“真是条不错的河啊”这样的感叹然后突然跳下去,或是对着药店的售货员纠缠不休要求一次性购买过量安眠药最后被保安骂出来。终于懂了这家伙大概是什么自杀爱好者,刚开始还会阻止的中原对这样的事情愈发见怪不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十天左右的样子,一成不变的一天傍晚,太宰突然发出了一起喝杯酒的邀约,中原没什么拒绝的借口,点头就答应下来。

酒吧里很吵,太宰要了价格不低的几种。爱酒如命也不胜酒力的中原喝得挺开心,几种搀在一起,意外地调出了不错的味道。这样喝醉得也更快,再看店中灯红酒绿已经有了重影,男男女女纠缠摇摆形如妖魔。烦躁莫名涌上来,自暴自弃般瘫在太宰肩上,想着今天不去旅馆了就去这家伙家里睡吧……


梦很长,断断续续,不同年岁的记忆排着队重演。

五岁的男孩子,小而胆怯。从这时开始被要求学习小提琴,每天长达五六个小时的练习,拉错就打手。刚开始还会哭,捧着手心通红的右手,坐在花园的喷泉边上抽抽噎噎,从鼻子红到眼睛。手心疼得麻木,眼前模模糊糊,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安慰,没有人来给他喂一块糖,然后轻轻拍一拍自己的后背轻声安慰不哭不哭——哥哥哭起来的时候,夫人是这么做的。他想,为什么呢,明明自己也在哭。想了想,噢,那是哥哥的妈妈。

自己的妈妈呢?不知道。自己好像,从小就没有这样的存在。

再后来,还是会挨打,但是再不会哭了。

十岁的男孩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像一块安静的石头。哥哥比自己大三岁,国小已经毕业上了中学。哥哥对自己不好,不是哥哥的错,每次哥哥和自己说话都会挨夫人的骂,所以还是算了。同校三年,哥哥从来没等过自己一起回家,下雨了也没有人送伞——同班的藤冈的姐姐每天都等他一起回去,还会给他送他忘带了的便当。下雨的一天,他抱着书包,远远地跟在姐弟两人身后,看两人同撑一把伞,拐进巷子里,蓝色的雨伞跟着拐进去,看不到了。

十四岁的男孩子,习惯了父亲的偏爱和夫人的排挤。有那么一天,很久不和自己说话的哥哥突然来敲自己的门。他说,中也,她们说你是私生子,就是那些来闲聊的太太们,她们说你当年就被放在中原家门口。男孩子长久以来对于自己不受关注的疑惑这样被解开,猜想被这样随随便便证实,没有多少惊异。他说,嗯。然后接着问一句,那我妈呢。

十八岁的男孩子,依旧是瘦小的,不起眼的。没有考大学,父亲安排的工作无聊而不自由。身体里向往自由渴望离开的海蓝色羽毛的鸟雀关不住了,扑棱着翅膀对院墙外的一部分蠢蠢欲动。某天深夜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关押了自己十八年的监狱,带一只小箱子,装着不多的现金和几身衣服,还有一只提琴箱,父亲送给自己为数不多的礼物里,这个是最贵重的——云杉的小提琴,有识货的家仆告诉自己这把琴价值不菲。

十九岁的,二十岁的自己,跌跌撞撞地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城市间。打过短工,睡过天桥,口袋里的钱时多时少——他从来不攒钱,坚信有钱不花是对金钱的侮辱。这样的四年毫无波澜地过去,没有人来找他,而他也乐得这样的散漫的自由。结识过街头的混混,可到底是大家族里出身,学到了一身痞气却仍然做不到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自以为是地把自己和这些丧家犬划开界限。同样是无拘束的日子,他哪肯甘愿沦为垃圾堆里觅食的野猫,心气还是高,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这样的自作清高,与社会渐渐断层,仿佛被隔离,身处云端。太自由了。

太寂寞了。


头很疼,大脑里乱糟糟一片,中原再次亲身体会宿醉的恶果。费力睁开眼睛,还是那张无比惹人厌恶的脸。身体不自在地挣动几下,对方被不小的动静惊醒,睁着朦胧的睡眼,伸手在中原头上揉了揉,忽然出声。中也你哭什么。

沙哑的声音撞进耳底,中原慌乱地抬手抹了一把眼睛,确实是濡湿的触感,确实是陌生遥远的触感。太宰仿佛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然后伸手把对方揽进怀里。额头隔着衬衫的布料抵着胸膛,太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很近很轻,仿佛呓语。不哭啊,不哭。

不哭啊,不哭。

中原在头痛欲裂与恍惚不清中看到年幼的自己,捧着手心通红的手,委委屈屈地抽着鼻子,被男人抱在怀里。男人抬手顺着自己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不哭啊,不哭。

睡意忽然就翻涌而来,中原在陷入黑暗前一刻攥紧了太宰的衣角。

紧紧地攥进手心,恨不能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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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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